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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水磨坊
深夜,溪水潺潺,月色迷蒙。在永平县水泄乡文库村乔林山寨密林深处的水磨坊内,29岁的青年农民辛刘香正在用水磨磨面,松明火将她那嫩白嫩白的脸蛋染得红彤彤的,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朴素大方的衣着流露出农家妇女干练,稳重,能干的风采,旁边一张棕垫上躺着个4岁多的男孩已安然入睡。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辛刘香起身开门。原来,敲门的是辛刘香的丈夫辛刘全。他一进门就破口大骂:“你这挨万刀的烂婆娘,叫你去借钱给我买药,你却躲在这里偷闲。”辛刘香回答说:“我借不到钱,想来这里磨点糯玉麦面拿到水泄街卖后再给你买药”。
“借不到钱就送你上西天”。辛刘全凶相毕露,说着左手挂住辛刘香的脖子,一个扫荡腿,将辛刘香摔倒在地,用脚抵住辛刘香的胸部,右手持大号牛角刀向辛刘香的左右颈部各杀一刀。辛刘香面对杀气腾腾的丈夫,强忍剧痛哀求说:“你不要杀我,我马上就去借”。
4岁的哑巴儿子天福被母亲的惨叫声惊醒,他看到母亲被父亲打杀,尚不完全懂得人间世事的小天福翻身坐起床爬过来双手将母亲的双腿紧紧抱住,并一个劲地直向父亲辛刘全摇头伸舌头,似乎是奉劝父亲不要残害母亲。
丧失理智的辛刘全并不理会哑巴儿子的奉劝和妻子的哀求,凶残地往辛刘香的腹部连杀三刀,致使辛刘香的胃部被刺通,食糜溢入腹腔,整个腹腔充满血液,殷红色的血喷溅出来,将雪白的糯玉麦面粉染成红色,形成了一个个血面团。
辛刘香失血性休克当场死亡。辛刘全见辛刘香停止了呼吸,丢下哑巴儿子,带着杀人凶器大号牛角刀连夜跑到文库村公所投案自首。
4岁的哑巴儿子天福爬到母亲身旁,不停地用小手堵流血的创口,凝固的血染在他的身上和脸上。
读者们一定会问,难道辛刘全仅为去借钱买药这点“小事”而杀害妻子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了解整个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亲上加亲的婚姻
辛刘香和辛刘全是三代以内血亲姑表兄妹,辛刘香的生父和辛刘全的生母系亲兄妹,同属一个父母。
俗话说:”姑娘十八一朵花“。辛刘香到18岁时,出落得面目清秀,脸盘和身材都是显得娇柔优美,她两条黑油油的长辫子,加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到她就使人联想到深山里的兰花,十分招人喜爱。同村和邻村的青年小伙子们,看到辛家有这么个漂亮能干的小美人,纷纷请人前来提亲,无奈东不成,西不就,辛家父母没有答应任何一家。辛刘全的母亲看到侄女有要被人要走的危险,急得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睡不着觉。她的儿子辛刘全,论长相,非常一般,但头脑还比较机灵。她找到自己的亲兄弟,向他讲明了“肥水不落外人田”的道理,继而又说,辛刘香,辛刘全两兄妹本来就是十分般配的一对,他俩的结合,会使亲家亲上加亲,香火更盛。
听妹妹一说,辛刘香的父亲觉得也有道理,就表示同意了。兄妹俩分别向自己的儿女讲明父母的打算。辛刘全听后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内心却非常喜欢。俩人从小就经常在一起玩耍,一个“全哥”,一个“香妹”,叫得格外亲切,格外甜蜜。当然,现在要成夫妻,作为姑娘的辛刘香不觉白嫩的脸一时绯红,听了父亲的话羞得她用双手蒙住了眼睛,用沉默的方式同意了父亲的主张,与“全哥”结为夫妇,白头到老。
年农历腊月二十三,恰是一个“有福有禄”的良辰吉日,一个热闹的婚礼在乔林山寨举行,辛刘香,辛刘全两血表兄妹正式结为夫妻。
婚后,夫妻生活十分美满,夫妻俩相亲相爱如胶似漆。美满的婚姻给这个家庭带来了蓬勃的生机与活力,辛刘全家自留山上有大片的梨树林,梨树上能培育出比较名贵的金木耳,也是永平县有名的外贸出口土特产品。夫妇俩商量在自留山上办个金木耳种植场,并由辛刘全到县城学习人工培植木耳技术。在辛刘全外出学习的日子里,辛刘香度日如年,日思夜梦,盼丈夫早日归家团圆。
一月后,辛刘全学习归来,夫妇俩开始种植木耳,辛刘全砍树,辛刘香修枝杈搬枝叶,夫唱妇随,每天早晨披着朝霞出工,晚上踏着月光才收工,小两口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辛勤的劳动收到了丰硕的果实,到了秋天,金木耳长势特别好,夫妇俩也掌握了种金木耳的技术,这一年的卖木耳收入就近万元。他俩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盖起了三间新瓦房,买来了收灵机,只是山村没有电,不然,洗衣机、电视机也可以买,银行存款已经上了五位数。
美中不足的是结婚两年多了,辛刘香还是肚子里没有喜,这件事成了辛母的一块心病,辛家不能断了香火,医院一检查,男女双方都有生育能力,医生也好言开导他俩不需招急,要慢慢来。俩人回到家仍一就如初,只是辛刘全的母亲在这年的冬天不幸病逝,临终前还念念不忘早日抱孙子。
难咽的苦果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旧意识仍然主宰着这里落后山乡的农民们。为了早日生下传宗接代的儿子,夫妇俩多次到县内的“金光寺”、“玉皇阁”烧香拜佛求神早日赐子。
盼啊,盼!终于盼到了辛刘香怀了孕。高兴得辛刘全经常喜滋滋地说:“这回娘死也瞑目了”。自从怀孕之后,辛刘香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他不准辛刘香干活,生怕会伤着肚中的胎儿。责任田地由父亲一人耕种,农忙季节,就出钱请工来做,甚至连洗衣服,做饭等家务也不让辛刘香摸,他要让辛刘香为他生下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健康儿女。闲不住的辛刘香只好偷偷地背着丈夫做些家务。
这年7月,盼望已久的爱情结晶,婚姻果实终于呱呱落地了,是个儿子,简直是喜从天降,辛家欢天喜地,仅满月的“祝月客”就请了一百多桌。为了感谢上天的恩赐,就给儿子取名为“天福”。
谁知“天福”从生下来离开母体后到6个月时,不会哭,也不会笑,直到两岁还不会讲话。送医院鉴定,属先天性痴呆哑吧。这一结论,犹如晴天霹雳,使辛家顿时陷入了悲哀之中,往日的欢声笑语,一去不复返了,辛刘全陷入悲哀不能自拔,想来想去想到了找算命先生算掛。辛刘全报了夫妻俩人的生辰八字,辛刘全属鼠,辛刘香属虎。这个神汉听了后大叫一声说:“白虎吃玉鼠”,你的八字软,敌不过你老婆,再加上你老婆是白虎精转生的,前世作恶太多,生下的儿女自然不会说话。听了神汉的胡编乱说后,辛刘全信以为真,他在想,难道辛家就这样断了香火吗?
从此辛家就没有再安宁过。辛刘全如同一条疯狗,不去劳动,要么躺在床上对着楼板发楞垂头哀声叹气。辛刘香稍有不如意即遭拳打脚踢,大骂辛刘香是“丧门星”。他哪里知道,生下痴呆的哑巴儿子,从优生遗传学的角度讲,是由于他俩是血亲所致,只是因为山寨群众不懂优生优育的科学道理。并不是辛刘香的过错。
然而,辛刘全并没有这样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折磨辛刘香更加变本加厉。吵嘴打架成了辛家的家常便饭,小打天天有,大打三、六、九。
春寒料峭,夜风习习。辛刘香常常独自仰望夜空,稀疏的寒星,眨着狡黠的眼睛,泛出惨淡的寒光。她摸着自己的被丈夫打伤形成的道道伤痕,不禁泪水潸然而下。
夫妻俩辛勤培育的木耳种植场因无人照管也宣告破产。家中的责任由年迈的辛父和辛刘香耕种。无所事事的辛刘全竟然迷恋上玩麻将赌博,他潜心研究打麻将技术。《怎样打麻将》、《麻将入门》、《麻将争胜法》等书籍千方百计请人高价买来,精心研究,背得滚瓜烂熟。渐渐将家中上万元存款输得一干二净,边收录机也被人抱走了。
90年9月24日,辛刘全突然头痛,此时的辛家已经穷得连买食用盐的钱都没有。头痛难忍的辛刘全叫妻子去借钱来买药,辛刘香一连跑了五家都没有借到钱,谁愿意将钱借给一盆如洗的赌徒家呢?天色已近黄昏,没有其他办法,辛刘香只好从家中拣得35斤糯玉麦到村水磨坊磨成面,待天明后再背到水泄街卖后给丈夫买头痛粉,去痛片之类的药品。
小“天福”已经躺在棕垫上睡入梦乡,辛刘香边磨面边想,她心如刀狡,要不是“天福”患有先天性的疾病她真想跳下银江大河一死了之。和辛刘全离婚回娘家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些封建枷索紧紧地套在她身上使她动弹不得。对于今后的怎么办,她的心就象一团乱糟糟的麻,简直无法理清。
辛刘全抱着头到村内一家赌友家吹牛闲谈,直到天黑才归家,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唤,问父亲得知辛刘香没有借到钱而去水磨坊磨面,一股无名火直往头上冒,头疼得愈发厉害。他想到辛家往日和谐的家庭,富民政策带来的美好生活,一切都因娶得辛刘香这个“丧门星”而毁于一旦,他将家庭的破败全部归罪于辛刘香。一想到这些,不禁怒火冲天,倾刻间,心中突起除掉这个“丧门星”的念头。
他去找来一把大号牛角刀,追到磨坊,即发生了开头“血溅水磨坊”那可怕一幕。
毫无疑问,辛刘全杀害辛刘香后受到了法律的严厉处罚。但是,我们应该清醒地看到,愚昧历来是社会进步、人类文明的大敌,在一些落后,闭塞的山村,愚昧常常酿成悲剧,值得我们深深地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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